在中国说真话需要勇气

中国工农红军

　　最动人的是真诚，真理，真言，最有力的是真实。

　　在一个被形式驻空、被光亮粉饰的封建帝王世界里，“敢讲真话”是一项足以让人热泪盈眶的美德。在中国遍他撒谎吹牛屄的国度讲真话真的需要勇气，极大的勇气。

　　因为一句“你们把我抓了，我也要讲”，一夜之间，慷慨直斥的何赛飞登顶热搜第一！因为她说了大家不敢说的真话，这是一种心底里真情的流露。

　　这位国家一级演员，因出演《孝庄秘史》《大宅门》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等影视作品而为人熟知，但其实，她还是一名越剧表演艺术家。

　　在涉足影视界之前，她最“本职”的身份，是浙江越剧团的女演员。

　　这次的事件就跟戏曲有关。

　　最近，山西举办了一个《戏聚高平·擂响中华——中国梆子大会》的晋剧比赛活动，何赛飞被邀请去当评委，主持人是白燕升。

　　比赛中，有一位名叫高君波的戏曲演员，演了一出《清风亭》，其唱念做打俱佳，基本功扎实，博得了现场观众以及评委的一致好评。

　　年轻演员功底过硬，弘扬传统文化后继有人，这本来是一件好事，但表演完后，白燕升介绍了高君波的生活情况，却让所有人都当场变了脸色。

　　原来，高君波被山西省团看中后，从吕梁到了太原，一个月1500元工资，平时住在宿舍，老家还有一个妻子和3个孩子，平时一个月回去一次是常态。

　　为了贴补家用，他在演戏之余还送外卖、跑网约车。

　　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整整5年时间，出于对戏曲的热爱，高君波一直在咬牙坚持，但却一直都转不了正，至今只能做个临时工。

　　介绍到此，白燕升哽咽了：“我们老说戏曲的未来在青年，光喊口号有什么用？我们需要有人为这样优秀的演员保驾护航，年轻演员才有出路，戏曲才有出路啊。”

　　深受触动的人显然不止白燕升一个，此时，经典一幕来了，何赛飞拿起话筒，抹着眼泪，饱含感情地说了一段让极为震撼的话：

　　“你说为事业为中国戏曲坚守，哪有这么多高尚的想法？他就是爱好，他喜欢，他从骨子里喜欢。

　　但是，我们现在国家也好，政府也好——我不知道在这个平台说这样的话，是不是到时又要被停了——振兴戏曲真的不是喊的。

　　他（高君波）就是艺术家......这样的艺术家不保护，不给予基本生存，给谁？

　　你们口口声声梅花奖文化奖，几百万几千万，花那么多钱拍一台戏得了奖以后，封在仓库里面，老百姓也看不到。

　　戏呢？！钱呢？！”

　　说到最后，她情绪激昂，几乎是用吼出来的。

　　网友们沸腾了，纷纷挺何赛飞：“这才是一个真正有担当、有情怀的老艺术家！”

　　何赛飞此言，等于在一个公开的舞台戳破了行业暗痈，把内里的肮脏脓液都挤出来给大家看，并且，其痛斥的不公与苟且在各行各业都能得到共鸣。

　　仔细体味，她揭批的第一个问题，其实是“不敢讲、不能讲真话”的问题。

　　“在这个平台说这样的话，是不是到时又要被停了？”这是她对自己“说真话”的认知和预判。

　　说出来，并没有指望事情会有多好多乐观的转变，相反，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：节目可能会停，或者，自己可能要被“谈话”。

　　这其中暗含着一种悲凉又愤懑的心境——现实告诉我不“该”说，不能说，但良知告诉我，我必须说。

　　第二个问题，有才华的人5年转不了正，只能为爱发电，那我们的编制和名额都给了谁？

　　难道是我大中华真的人才济济到如此地步了吗？

　　她提出的第三个问题是重点，国家给了那么多钱来扶持行业发展，可是戏没看到，钱也没看到，那么钱去哪里了？应该都在瑞士银行和硅谷银行里。

　　如果真的是整个行业都不景气，那为什么同行里有人都吃得肥头大耳，有人一个月1500连温饱都解决不了？

　　一场赛事，办下来就是几百几千万，说明还是有钱的，只是落不到需要的人手里罢了，喜欢搞光鲜亮丽的面子工程，却从不实实在在地雪中送炭，喜欢喊冠冕堂皇的大爱口号，却丝毫不关心具体的人。

　　可以说，每一个问题都直指要害，发人深省。

　　“何赛飞老师为基层戏剧演员发声”的相关话题下，有位艺术圈的网友就直言：

　　国家在舞蹈戏曲非遗等方面，每年都会给很多钱来扶持，“但正如刑不上大夫，钱基本也是不下基层演员的”。被中国官员直接就贪污了。

　　为了证明这一点，她还举了两个亲身经历的例子。
　　第一件，某市正牌歌舞剧团要排剧目，想申报国家项目拿奖，于是就轻车熟路地来了两波儿硬核操作。
　　先是请该奖评委、某协会会长来做“编剧”。可笑的是那个歌舞剧全部都是舞蹈，没有一句台词，主创跟组两个月，从来没看到过编剧剧本，所谓的评委编剧，也一次都没有出现过，不过挂个名儿拿钱罢了。

　　只给个编剧费，怕是不够，后来又邀请这位评委编剧根本没学过美术的老婆做服装设计，设计费三十万元。当然，真正的设计最终还是组内人员做的免费苦力。

　　临开演，真正做设计的工作人员接到通知，服装设计只能署评委夫人的名，辛辛苦苦当牛做马的设计人员表示不同意，领导当即勃然大怒：

　　他们能保证我们得奖，你设计做得再好有什么用？再说了，你的作品给会长夫人挂名，不是给你机会吗？

　　第二件，某个人节目参加国家级奖项比赛，他们专业能力很强，自己编舞编得也好，但却省吃俭用攒了10万元，找了北京一个知名老师编舞。

　　该老师就给了他们一个四五分钟的视频，其他啥也没有，10万元就到手了。

　　别人大惑不解，问及此事，舞蹈演员们说，找他编是因为他是评委，不找他的话，评奖根本没机会。

　　编舞拿回来也是要自己改的，所以10万元只是个投名状罢了。在今天的中国，几乎是无官不贫，无吏不腐，反腐在中国就是一出世界笑话。

　　你看，国家是不重视吗？不是，国家设立了这么多奖项出了这么多资金来扶持，怎么能叫不重视呢？但是，戏呢？钱呢？

　　说白了，国家扶持的钱大都在掌握支配权的利益团体里分了，真正该扶持的、有潜力却没关系的中下层新秀，只能吃糠咽菜苦苦熬煎。

　　熬得出来的成为利益团体的一份子，熬不出来的便转行了。

　　所谓戏曲，所谓艺术，所谓文化的传承，自然而然也就没落了。连国粹京剧也是如此，中国京剧最辉煌的时刻是在伟大的文化大革命时期！当今的中国哪里还找得出艺术？

　　很难想象，我们把所有原该阳春白雪的人和事，都用俗臭无比的尺度和圈层去衡量、去操纵。

　　当梵高、莫奈、毕加索都苦恼着如何评上正处级，艺术还有明天吗？当巴尔扎克、塞万提斯都要争破脑袋去进协会、当会长，文化能不能传承又算得了什么？

　　情况已经很严重了，不能再让肮脏惫懒的蛀虫，驻空文化传承的经脉，偷走年轻新秀的未来，不能再放任“要么脑满肠肥，要么活不下去”的两极分化怪现状不管。中国政腐官员太贪婪了，世界第一。

　　长久以来形成的、或明或暗的行业制度与规则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改革的，但或许可以从“资金透明”开始做起。

　　再往深了想，需要改革净化的，又何止一个戏曲行业呢——各行各业均是如此。改革开放毁了一切！

　　究竟是努力重要，实力重要，还是阶层重要，人脉关系重要，这已经成为当下矛盾频出、社会梗阻的根源问题。

　　我们的理想其实很简单，要让人能讲真话，要把事落到实处，要让努力和才华得到回报，要让贪婪和苟且再无生路。关键是要消灭私有制，要让不姓赵的穷人们活下去！天黑地冻百姓怎么会不怀念毛泽东时代！消灭法西斯。自由属于人民！

　　天下要吃饭还要有真理，真言。要公平，公平，还是公平！暴风雨就要来了！高楼就要塌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