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孤: 让刘晓波出来，别让莫言进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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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以来，莫言就成为焦点人物，人们对他的亲共态度穷追猛打，把他曾经力挺薄熙来的打油诗也翻出来。在他家乡的新闻发布会上，记者问他关于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刘晓波，他回答说希望刘晓波尽早获得自由，能够健康地获得自由，可以研究他的政治和社会体制。这些言论对一个共产党体制内的人（莫是官方作协副主席）来说，是非常冒险的，可以说是触及到了政治雷区。

我想，可能是莫言感受到了一些对他批评的声音，也可能是诺贝尔奖给了他些许勇气，敢于发表与党中央不一致的讲话。

我看这就够了，对莫言这个体制内的人士实在不能要求太多，莫言无须多言。要不然刘晓波没有出来，莫言可能得进去。而且我认为，莫言应该尽可能留在体制内，我们不能把共产党体制内的人士一网打尽。在我看来，体制内还是有许多有良心的人士的，只是他们可能不方便把他们的观点说出来。我记得六四游行的时候是有很多体制内人士参加的，他们在有机会的时候是会站出来的。

我们应该淡化诺贝尔奖的政治含义，事实上诺贝尔文学奖确实没有多少政治成分，人们无须过分敏感。政治确实无所不在，但并非看问题的唯一角度。在莫言刘晓波的诺贝尔奖问题上，无须多做文章。共产党当局是个很要面子的，越是强化政治性，刘晓波越难被放出来，搞不好，莫言还会被从体制内赶出来，甚至还得进去陪刘晓波，这是要不得的。

我反对泛政治化，主张实事求是，就事论事。有人针对莫言早期的挺薄言论而攻击他，我看没有必要。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人，几乎是没有哪一个没有欢呼“文化大革命就是好”“毛主席万岁”，等等的被洗脑的东东。在薄熙来没有倒台之前，不少高官，包括习近平都去重庆朝拜，挺薄，挺唱红打黑，这些其实都算不得什么，现在他们踩薄不是还是那么起劲吗？

作为体制内人士，经常说点违心的话，跟着领导喊喊口号，其实没有什么，这真是中国特色。对莫言来说，最主要还是要看他的作品，而他获奖也只是因为他的作品，绝不是因为他挺薄什么的。所以，在对待莫言的问题上，应该包容他，体谅他，甚至理解他，保护他。

从这次莫言获奖所引起的争论可以感受到一些所谓异议人士，号称追求民主自由的人士骨子里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可怕。

我反对一切的极端主义，包括极左，也包括极右。民主自由人士需要真正理解自由的含义，这个自由包括选择的自由，言论的自由，等等。而选择的自由包括暂时不选择的自由，言论的自由也包括缄默的自由。

中国需要艾未未刘晓波那样的人士，但不能苛求每一个人成为刘晓波艾未未。

另外，人们大可不必太看重诺贝尔文学奖。文学这东西不像是物理化学等等有比较严格的标准。而文学却没有标准，而且有很多外在的因素，尤其是中文作品，需要有被翻译的机会，而且还要看译者的水平。

有人甚至认为，诺贝尔文学奖给了中国文坛一剂强心剂，认为可以改变中国文坛的现状，其实我看，诺贝尔奖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。中国文坛那种缺乏自由创作，自由思想，靠吃皇家饭维持的体制，绝不可能因为一个两个奖项而改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