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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0年我娶了个“二手货”,全村都看我笑话,没想到新婚夜见了红,我抱着她哭了一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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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ac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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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天 20: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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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0年我娶了个“二手货”,全村都看我笑话,没想到新婚夜见了红,我抱着她哭了一宿
来源: 青简书山河
01
那年我二十八,是村里有名的大龄光棍。不是我不想娶,实在是家里穷,叮当响。我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,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,攒下的那点钱,给我哥盖房娶了嫂子,就再也掏不出第二份彩礼了。
我呢,在村里的砖窑厂当力工,一天挣不了几个工分,也就混个肚儿圆。媒人也来说过几回,可人家姑娘一听我家的条件,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一来二去,我的婚事就耽搁下来了。
1990年的夏天,天气热得像个大蒸笼。那天,邻村的王婆又扭着腰进了我家门。我娘赶紧端了碗凉白开给她,满脸堆着笑。王婆喝了口水,拿蒲扇扇着风,眼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,说:“大明,有个事儿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。”
我心里没报啥希望,嘿嘿一笑,说:“王婆您说,我听着。”
“邻村老林家的闺女,叫林月,你听说过没?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林月,我咋能没听说过。十里八乡有名的一朵花,瓜子脸,大眼睛,皮肤白净得像刚剥壳的鸡蛋。可惜,命不好。十八岁那年,她爹贪了高价彩礼,把她嫁给了邻县一个开矿的暴发户。谁知道,结婚不到仨月,那男人就死在了矿底下,塌方了。
林月就这么成了寡妇,被夫家嫌晦气,赶回了娘家。在那个年代,一个女人被夫家赶回来,那名声就算是毁了。村里人嘴碎,说啥的都有,什么“克夫”啊,什么“不清白”啊,脏水一盆盆地往她身上泼。这两年,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人也变得一天比一天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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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婆看着我的脸色,就知道我心里在想啥。她压低了声音说:“大明啊,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。这闺女是嫁过一次,可人品是顶好的,孝顺又能干。她家里现在也不图啥彩礼,只要你人老实,肯对她好,就愿意把闺女嫁过来。”
我爹当场就黑了脸,把旱烟袋在鞋底上“啪啪”地磕了两下,闷声说:“不行!俺家再穷,也不能娶个‘二手货’,让人家戳脊梁骨!”
我娘也唉声叹气,说:“是啊,这要是娶回来,咱家以后在村里咋抬头?”
我没说话,心里却像开了锅的热水,翻腾得厉害。林月的模样,在我脑子里闪了一下。我想起有一次去镇上赶集,看见她一个人背着个大竹筐,里面装满了菜,低着头匆匆地走。一阵风吹过,把她的头巾吹掉了,露出一张苍白又清秀的脸,那双大眼睛里,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倔强。
就那一眼,让我心里莫名其妙地疼了一下。
王婆走了,我爹气得晚饭都没吃。我一个人坐在院里的磨盘上,抽了一晚上的烟。月光照在地上,亮堂堂的。我想,别人笑话就笑话吧,唾沫星子淹不死人。我陈大明一个穷光棍,能娶上这么好的媳受,还有啥不知足的?她命苦,我不能也跟着别人一起欺负她。
第二天,我揣上两个煮鸡蛋,托王婆带了话过去:这门亲,我认了。
消息一传开,我们村立马就炸了锅。不出我所料,我成了全村最大的笑话。
02
村里人见了我,都阴阳怪气地喊我“大善人”。一起在砖窑厂干活的几个光棍,更是当着我的面,把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。
“嘿,大明,捡了个破鞋,心里美着吧?”
“啥破鞋啊,那叫‘二手货’,说不定人家比咱有经验呢!”
污言秽语像苍蝇一样围着我。我气得攥紧了拳头,手背上青筋直蹦。可我不能打,一打,他们就更有理由笑话我和林月了。我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里咽,红着眼,一声不吭地干活,把力气都使在板车上。
我爹娘更是气得好几天没出过门。我哥和我嫂子也过来劝我,说我这是一时糊涂,把陈家的脸都丢尽了。
我谁的话也没听。我铁了心,就是要娶林月。我不仅要娶她,我还要对她好,比谁都好,我要让那些看笑话的人都闭上嘴。
婚礼办得极其简单。没请客,没摆酒,就托人买了两斤肉,我娘包了顿饺子,把林月接了过来。
那天,林月穿着一件半新的红衣裳,是她自己改的。她低着头,从村口走到我家,一路上,我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,像针一样扎人。我走在她旁边,腰杆挺得笔直,我想让她知道,有我陈大明在,天塌不下来。
进了家门,我娘拉着个脸,把一碗饺子“搁”在林月面前,一句话没说。我爹更是躲在里屋,连面都没露。
林月端着碗,手一直在微微地抖。我看着她,心里又酸又疼。我夹起一个饺子,放到她碗里,轻声说:“快吃,吃完早点歇着。”
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,但她忍着,没让眼泪掉下来。
晚上,村里几个小子还在我家墙根下不怀好意地起哄,被我抄起扁担给吓跑了。
我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新房,看见林月一个人坐在炕沿上,身影单薄得像一张纸。我们家穷,婚房就是我那间小屋,墙是我新刷的石灰,炕上的被褥是我娘给弹的新棉花,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。墙上贴着一个红色的“囍”字,是唯一的喜庆颜色。
我把水盆放下,说:“累一天了,洗洗脚吧。”
她没动,还是低着头。屋里的煤油灯光线昏暗,跳动的火苗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。过了好一会儿,我才听见她用蚊子一样细的声音说:“大明哥……让你……受委屈了。”
一句话,说得我心里五味杂陈。我一个大男人,受这点委屈算啥?苦的是她。一个姑娘家,无缘无故担了这么多闲话。
我蹲下身,想帮她脱鞋。她却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,猛地把脚缩了回去,紧张地看着我。
我心里叹了口气。那些流言蜚语,终究还是在她心里扎了根刺。我站起身,挠了挠头,有些木讷地说:“你别怕,我……我不会欺负你。他们说的那些话,你别往心里去。以后,有我呢。”
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,只能把心里最实在的话说出来。我做好了准备,不管她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,我都认了。我娶她回来,就是要给她一个家,让她能睡个安稳觉。
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,我心里那点作为新郎官的念想,也淡了。我说:“你先洗,洗完早点睡吧,我去院子里待会儿。”
我转身想出去,让她一个人静一静。可我没想到,这后面,还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。
03
我刚走到门口,身后就传来林月带着哭腔的声音。
“大明哥,你别走!”
我停下脚步,转过身,看见她已经站了起来,两只手紧紧地绞着衣角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咋了?”我柔声问。
她咬着嘴唇,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,才抬起头看着我,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。她说:“我……我有件事,得跟你说清楚。”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该来的,总归是要来的。村里人那些话又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。我深吸一口气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:“你说吧,我听着。不管啥事,咱俩一起担着。”
她看着我,眼泪终于忍不住,顺着脸颊滑了下来。那眼泪,滴在我心里,滚烫滚烫的。
“他们……他们都说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,说我克夫……”她抽泣着,话说得断断续续,“大明哥,你娶我,是不是也觉得我……”
“别胡说!”我打断她的话,几步走到她面前,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“林月,我陈大明是穷,是没本事,但我不是分不清好赖的浑人。我娶你,就是觉得你人好,想跟你搭伙过日子。别人说啥,我不在乎!”
我的话像是一把钥匙,一下子打开了她情绪的闸门。她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,哭得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。
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,想拍拍她的背,又觉得不妥。只能干巴巴地劝:“别哭了,别哭了,都过去了。以后有我呢。”
她哭了很久,直到把这几年受的委屈都哭了出来,才慢慢停下。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,红着眼睛看着我,说出了一句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。
“大明哥,我不脏。”她说,“我……我还是个姑娘。”
我当时就愣住了,脑子一片空白,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棍。我直勾勾地看着她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你……你说啥?”
林月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红到了耳根,她低下头,声音细得像风一样:“我跟他……拜了堂,可还没来得及……他就被叫回矿上去了。就那天晚上,矿上就出事了……”
我呆呆地站在那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原来是这样。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!
她成了寡妇,却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。可这种事,她一个女人家,怎么跟别人解释?谁会信?在那个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年代,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那些流言蜚语。
我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。我想到她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,想到那些戳在她脊梁骨上的指指点点,想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,我的眼睛一下子就酸了。
我这个大老爷们,一个在部队里流血流汗都没掉过一滴泪的汉子,那一刻,眼泪差点就掉下来。
我为她感到不值,也为那些人的愚昧和刻薄感到愤怒。
0..4
我伸出手,轻轻地,有些笨拙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。她的脸很凉,身子还在微微发抖。
“我相信你。”我说。我的声音有些沙哑,但无比坚定,“从今天起,你是我陈大明的媳妇,我看谁还敢说你一句闲话!”
林月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看着我,眼神里有惊讶,有感动,还有一丝不敢相信。她大概没想到,我会这么轻易地就信了她的话。
其实,从我决定娶她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不在乎那些流言了。可现在,当我知道了真相,我心里那点残存的疙瘩彻底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对她无尽的怜惜和疼爱。
我拉着她的手,让她在炕沿上坐下。她的手冰凉,我用我粗糙的大手把它包住,想给她一点温暖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我重复着这句话,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,还是说给自己听。
那天晚上,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。屋子里的煤油灯静静地燃烧着,驱散了黑暗,也好像驱散了我们心里的一些阴霾。
我脱了鞋,上了炕。她显得很紧张,身子绷得紧紧的。我躺在外侧,离她有一尺远,轻声说:“睡吧,明天还要早起呢。”
她“嗯”了一声,也慢慢躺下。
整个上半夜,我们俩都像两根木头一样,一动不动。我能听到她紧张的呼吸声,也能感觉到我自己的心跳,擂鼓一样响。
到了后半夜,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,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一下。黑暗中,我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,小心翼翼地,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胳膊。
我一下子就醒了。
“大明哥……你睡着了吗?”是林月的声音,带着颤抖。
“没。”我应了一声。
黑暗中,我看不清她的表情,却能感觉到她的靠近。她温热的身体,带着淡淡的皂角香,慢慢地贴了过来。
那一刻,我心里所有的杂念都没有了。我只知道,从今往后,这个女人,就是我的责任,是我要用一辈子去守护的人。
我转过身,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。
……
第二天早上,天还没亮,我就醒了。林月还在我怀里睡着,她的眉头舒展开了,睡得很安详,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么放松的样子。
我的目光,落在了我们身下的那块白色的确良床单上。
在床单的中央,有一抹刺眼的红,像一朵在雪地里盛开的梅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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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
看着那抹红色,我的眼睛瞬间就模糊了。
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涌上心头,是心疼,是愤怒,也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。我小心翼翼地把林月的手从我胳-膊上拿开,轻手轻脚地下了炕。
我把那块床单叠好,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。
我没想去炫耀什么,也没想去跟谁证明什么。我只是觉得,这块布,是对她这两年所受冤屈的最好回答,也是对那些嘲笑和非议的最响亮的一记耳光。
天亮了,我娘推门走了进来。她每天都起得很早。按规矩,新媳妇第一天要给公婆敬茶。我娘的脸上,还带着昨天那种不情不愿的表情。
她一眼就看到了炕头叠着的那块床单,以及上面那抹醒目的红色。
我娘整个人都愣住了,像被雷劈了一样,站在原地,眼睛瞪得溜圆,嘴巴张着,半天都合不拢。
林月也醒了,看见我娘,有些害怕地往我身后缩了缩。
我拍了拍她的手,示意她别怕。然后我看着我娘,一字一句地说:“娘,林月,是好人家的闺女。”
我娘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她看看床单,又看看林月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愧疚。她嘴唇哆嗦了半天,最后走上前,一把拉住林月的手,眼眶一下子就红了。
“好孩子……是……是俺们对不住你……”
林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,她有些不知所措,最后只是摇摇头,轻声喊了句:“娘。”
这一声“娘”,喊得我娘的眼泪“刷”地就下来了。
那天早上,我爹也破天荒地从里屋走了出来,坐在桌边,一言不发地喝着粥,但眼神却时不时地往林月身上瞟,那眼神,比之前柔和多了。
吃完早饭,我娘拿着那块床单,说是要去河边洗。我拦住了她,说我来洗。
我拿着那块床单,走出了家门。我没有直接去河边,而是在村里的主路上,慢慢地走了一圈。
早晨的村子,已经有了烟火气。下地的人,串门的人,三三两两。他们看到我手里的东西,都愣了一下,接着,脸上露出了各种各样复杂的表情。
那些曾经当面嘲笑过我的小子们,看见我,都低下头,绕着道走了。那些背后说闲话的婆娘们,也都闭上了嘴,假装在跟别人说话。
整个村子,好像在一瞬间,都安静了下来。
我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,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。我看着手里的那块布,它那么轻,却又那么重。它承载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,也洗刷了她所蒙受的不白之冤。
那天晚上,我回到家,看见林月在灯下给我缝补一件旧衣服。煤油灯的光晕照在她脸上,显得格外温柔。
我走过去,从后面抱住她。
她身子僵了一下,然后慢慢放松下来,靠在我怀里。
“大明哥。”
“嗯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傻瓜,说啥谢呢。我们是夫妻。”
我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,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清香,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。我抱着她,就像抱着全世界。那一刻,我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,想起了我看到那抹红色时的心情。
我一个大男人,抱着她,没出息地哭了。那不是委屈的泪,也不是高兴的泪。我就是想哭,为她受的苦,也为我们来之不易的今天。林月没说话,只是伸出手,一下一下,轻轻地拍着我的背。
我知道,我们的好日子,才刚刚开始。
06
从那天起,林月就像变了个人。
她不再总是低着头,脸上也有了笑容。她手脚勤快,把我们那个穷家收拾得干干净净,窗明几净。她对我爹娘,比亲闺女还孝顺,天冷了提醒他们加衣裳,有好吃的总是先紧着他们。
人心都是肉长的。我爹娘一开始对她还有些隔阂,但很快就被她的善良和勤劳打动了。我娘开始拉着她的手,教她做针线活,跟她说些体己话。我爹也时常把省下来的粮票偷偷塞给她,让她去扯块布做件新衣裳。我们家,头一次有了笑声。
村里人对我们的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。那些曾经说三道四的人,见到林月,都客客气气地喊一声“大明家的”。
林月用她的行动,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。
而我,也像是换了个人。以前我干活就是混日子,现在我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。我不仅在砖窑厂拼命干,还去镇上揽些零活。我心里就一个念头:我要让我媳妇过上好日子,再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。
我们的日子,虽然清贫,但就像那慢慢发酵的面团,充满了希望和奔头。
第二年,林月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。孩子出生那天,我爹抱着孙子,咧着嘴,一整天都合不拢。我娘更是把林月当成了宝,炖鸡汤,煮红糖鸡蛋,变着花样地给她补身子。
看着炕上熟睡的娘俩,我心里涨得满满的。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。
后来,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大地。我瞅准机会,辞了砖窑厂的活,用这几年攒下的钱,又跟我哥借了点,在镇上开了个小小的五金店。我当过兵,人实在,不坑不骗,生意慢慢地也走上了正轨。
我们的日子,就像芝麻开花,节节高。从瓦房搬进了楼房,家里添了电视机,洗衣机。但我知道,这个家最宝贵的,不是这些东西,而是那个一直默默在我身后支持我的女人。
结尾
一晃几十年过去了。如今,我也成了头发花白的老头子,孙子都上小学了。
我和老伴林月,时常会搬个马扎,坐在阳台上晒太阳。她还是那么爱干净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。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,但在我心里,她还是当年那个穿着红衣裳,低着头走进我家门的姑娘。
我们很少再提起当年的事,但那新婚之夜,我抱着她哭了一宿的场景,却像烙印一样刻在我心里。
有时候我会想,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、最爷们儿的一件事,就是在所有人都看笑话的时候,坚持娶了她。是她的善良和坚韧,撑起了我们这个家。
那晚的眼泪,是为一个好女人的过去而流,也是为一个好家庭的未来而流。
朋友们,你们说,在那个年代,一份清白和一个人的善良,到底哪个更重要?像这样不问过去、只看人心的情分,在今天这个时代,还容易找到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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